五处火伤

永恒地憎恶着,痛苦着,祈祷着

小美人鱼变成泡沫
是因为爱

The one who runs barefoot
Cursing sharp stones,
In the dancing of fire,
In the curve of old bones。

【冰九】使我沦亡

*设定参考《不得于飞》

*时间线是梦来在九妹肚子里五个月,西楼梧桐是三四岁的样子。

*说真的带梦的诗好像都没什么好事...

 

  暮春三月,柳絮尚未飘成雪,繁花也才开始凋谢。天光正好,惠风和煦,三两的花瓣飘飘然落下。抬头一看,原来顶上繁茂的枝叶里缀着藏着三两花朵,遮着尚不毒辣的阳光。只让大小光点洒下,斑驳一地嫩草。

 

  三月里的景色,本应如此。

 

  沈九枕着洛冰河的腿,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头顶的枝叶与枝叶间藏的那么一点儿红花被模糊成破碎琉璃折射出的光。“啧。”他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把手从洛冰河手里抽走,搭在自己三个月的肚子上。洛冰河见他被光照得要睡着了,原先撑在地上的手用来握剑杀人的手轻轻放在沈九侧脸,挡着一点点三月的阳光。可惜沈九就算要睡着也是个刺球,一点情都不理。他皱着眉头,原先搭在肚子上的手,现在在脸侧带着嫌弃随意地扫动。

 

  好像在赶什么虫子......师尊这是,又被什么人惹到了吗?

 

洛冰河这么想着,讪讪地把手放下,整个人向后靠,任由沈九把他当成人肉枕头。以天与阳光为被、以地与嫩草为席,沈九安稳了些许蜷缩在洛冰河身边,一手搭在肚子上好似里面有他一辈子的珍宝。洛冰河轻声笑了一下,他把手往前伸,也悄悄地把手往沈九起的肚子上一放。尚未出世的生命无知无觉安安静静地吸收母体的营养,高兴了不高兴了都稍微动一下让母体受罪却又让他欣喜若狂。这是他们第四个孩子,带着祝福与爱诞生的孩子。只是洛冰河摸到沈九的手腕,拇指食指一合便能堪堪拢住。别说青色的衣衫下是一层皮带着几丝肉附在骨头上,哪怕是怀了五月,洛冰河抱沈九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重。

 

  “梦来,我与师尊的小梦来。”洛冰河低声嘟哝着,带着热切与烦躁。他把手从沈九肚子上收回来,从身边的草地上摸出条剑穗。

 

剑穗是在集市上买的,不是寻常的大红明黄或是难寻的月白烟墨,这剑穗是用粉色的丝线编的,在阳光下像是春日的花那般娇艳,流苏顶上的盘长结是买穗子的小姑娘编的。那小姑娘好似头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两个人,红着脸慌慌张张支支吾吾地说,娘亲说这个结代表大道吉祥,她希望得到这个结的人都幸福圆满。

 

边说,这小姑娘的眼睛边往旁边瞄,偶尔飘回来飘到沈九肚子上,然后又立马飘走。洛冰河与沈九一个男性乾阳一个男性坤泽拿着粉色剑穗,顶着一个小姑娘充满希冀的目光是真的好生尴尬。洛冰河一个手抖,把那条剑穗丢给了沈九。沈九暗骂一声想丢回去,最好丢到洛冰河脸上,糊他一脸——毕竟不是洛冰河他们今天就不会出来,他们不会出来就不会在吵架翻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的时候随手拿起摊头的剑穗,也不会拿起剑穗发现是粉红的还是一个小姑娘卖的。结果这当头,沈九突然捂着肚子,这会儿是真的骂出来了,笑着骂的,然后干净利落地把剑穗扔洛冰河脸上了。

 

洛冰河的视线里全是那娇嫩的粉色,缓缓落下时看见沈九半是自嘲半是嘲讽别人的笑。他不知何时拿了折扇,刷一下摊开,遮了半张脸。好吧,他的师尊虽然遮了他的笑,但他师尊眼睛里透出来的那股不屑就算笑意再浓也遮不住。

 

“师尊说说,我又怎么了?”洛冰河拿下那条要命的粉色剑穗,从兜里随便掏出几个子儿给那小姑娘。“难不成是师尊知道了我拿这条剑穗装你扇子上?”

 

“呵,小畜生也只能干这种幼稚不经大脑的事情。”沈九见他拿了剑穗就自顾自地往前走,洛冰河也不恼,收了剑穗就跟上去。

 

“小畜生,我肚子的小小畜生要是出生了,就叫梦来吧。”沈九自然知道洛冰河会更在身后,手中折扇一合,一下敲在自己肩上那只爪子上。洛冰河收手,就看见沈九笑如二月的繁花,三月的阳光,好似命运忽然对他低眉顺眼了一样。

 

“怎么,西楼梧桐这俩小畜生又惹你不开心?师尊,你以前总说自己怀的是畜生的种。”洛冰河自顾自地搭上沈九的腰,握剑杀人的手贴着肚皮,忽然觉得手底下除了习惯的脉动还多了...洛冰河低头看沈九,果然沈九也在看他,不过他的眼里除了高兴还有三分不屑。

 

“这小小畜生大概是个女孩子,见了这粉色的剑穗就欢喜的很。”

 

“所以,徒儿又成了小畜生?”

 

洛冰河一笑,不顾这是在大街上,直接横抱起沈九。粉色的剑穗就这么丢到沈九怀里,然后不顾大街上那些出嫁的坤阴未出嫁的坤阴,婚配的乾阳未婚配的乾阳。洛冰河就这么抱着沈九大步流星向前走着,一手扶着胳膊,一手托着腿。还时不时凑近了,把自己的鼻息尽数倾吐在沈九的侧颈。

 

“要是你还有另一只手还不反了你!”沈九抓着折扇,脸上是怎么遮也遮不住的飞红,从脸颊攀上眼角,倒是使他这张精致的脸更加好看。

 

“师尊为什么不问下弟子的第三条腿呢?”洛冰河恶意勾起嘴角,还特地在一群未婚配的女性坤泽中庸前轻轻颠了下沈九,似乎是为了让他被抱着舒服些。

 

“畜生!别以为西楼梧桐被你丢给漠北了你就真的可以在街上丢人现眼了,小梦来还在呢!”沈九自然是听得见那些半是娇羞半是羡慕的惊呼,他甚至还听一个年幼的不知是坤泽还是中庸的小女孩,拉着别人的衣角说,以后是不是也能找到这.样.好.的乾阳?沈九冷哼了一声,他教出来的这个畜生就算外表再漂亮内心也是龌龊,见不得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畜生的脸骗了!

 

“真叫梦来啊,莫不是,师尊真的想徒儿了?”洛冰河笑嘻嘻地在沈九侧颈蹭两下,引来一片颤栗,就算走开了几布洛冰河还是能听见那些女子娇羞的呼喊,还有好些带着幻想的交头接耳。再看看怀中师尊的模样,脸色红润了很多,可惜路边桃花已谢,不然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了。

 

铁马冰河入梦来。

 

沈九捏着扇子哼了一声,说道,“梦来双倚,醒时独拥,窗外一眉新月。”他果然看见那畜生是僵了半张笑脸,捏着折扇的手一紧,半截袖子落下,洁白的手臂光洁如玉,半点瑕疵没有。

 

“啪嗒。”

 

扇子孤零零地落了地,沈九那只松松地支在空中,那如玉的手臂被阳光照得惨白,透着青色的经,好似就只是一张皮带着些血管贴在骨头上一样。沈九看着手臂,自己也愣了下。他或许是真的没想到,怀了梦来五个月,被好吃好喝像个残废一样供着,他还是衰败下去了。好似能被他称为小小畜生的洛梦来是吸他的血,啃食他的脂膏的寄生虫。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这些畜生啊,把梦来都带坏了。”沈九用力拉着洛冰河的头发,昂着头,指指被过路的好心人捡起的扇子,“你别动,让这个畜生来捡。”

 

“师尊可是期待西楼、梧桐还有梦来成为正人君子?”洛冰河倒是接过了路人手里的折扇,好似春风拂面地同他道歉,说自家坤阴脾气大,多见谅。他这一笑又是迷了多少坤泽中庸,怕还有乾阳的脸吧。洛冰河抱着沈九不撒手,两人依旧是黏黏糊糊地走过人最多的那条路。

 

“梦来不管,他们要是能成为正人君子,我哪怕是在棺材里也能笑醒!”沈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肆无忌惮地在哪儿笑,笑得肺都要出来了。

 

“师傅,您别说死行吗?”

 

“小畜生,不说死,我就不会死吗?”

 

洛冰河突然觉得血一下子冷了,哪怕是方才他们又拿着陈芝麻烂谷子想小孩一样争锋相对,好似这样早些年他们一个人渣一个被人渣折磨的人渣被恨意熬得沸腾的血又回来了。可也是那些恨那些怨,那些嫉妒,熬干了沈九体内最后一丝血肉。还有在名不见经传的时候,那些个不见天日的日月,沈九天赋好虽好,那些对洛冰河来说简单到看一眼就会的剑法咒语他或许看几眼就能会。可惜是错过,累得他一夜一夜地熬,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得到了自己的金丹。所以岳清源不知道,柳清歌也不会清楚。

 

所以沈九是活该,活该在最后尘埃落定回归柴米油盐的时候,因病故去。

 

“咳,唔...扇子。”枕在洛冰河腿上的沈九动了动,他睡不安稳,肚子里的小梦来明明是个女孩子还那么闹腾。洛冰河赶紧把被太阳晒暖的扇子递过去,再小心翼翼地放到沈九手心里,用力包好。沈九睡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借着他留在手上的力,一扇子敲到洛冰河头上。

 

这一下,没掉。

 

“师尊,梦来是姓沈姓洛?”

“姓洛,闹腾得和西楼梧桐这两个小畜生一样,就姓洛。”

“那师尊还说,梦来是女孩子。”

“遗传了你的脸,穿花裙子也很好看的。”

“师尊你也一样,穿襦裙定是个美人。”

 

洛梦来,沈九与洛冰河的梦来。

除去“铁马冰河入梦来”与“梦来双倚,醒时独拥,窗外一眉新月。”

还有

“山河有云雾渐开,你衔南枝踏梦来。”

 

END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的铁马冰河入梦来应该玩得多了(实际上最开始也是这个)

但后来又查了一下

 

鹊桥仙 纳兰容若

梦来双倚,醒时独拥,窗外一眉新月。寻思常自悔分明,无奈却、照人清切。

一宵灯下,连朝镜里,瘦尽十年花骨。前期总约上元时,怕难认、飘零人物。

   纳兰思念亡妻的词...翻译网上自己找,反正都是刀

“山河有云雾渐开,你衔南枝踏梦来。”

这句好像是讲黄觉和麦子的,反正甜得很,在文里九妹给小梦来取名字用的是这句。

但感觉,好像并没有写出我想要的效果...后期可能还要改。


关于畜生小畜生小小畜生...额,畜生对应小畜生,小畜生对应小小畜生,反正是看九妹心情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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