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处火伤

永恒地憎恶着,痛苦着,祈祷着

小美人鱼变成泡沫
是因为爱

The one who runs barefoot
Cursing sharp stones,
In the dancing of fire,
In the curve of old bones。

【双道长】话本

*BE预警
*有捏他抱山门下的事
*对《汉书》一知半解,有望文生义的嫌疑




宋岚X晓星尘



抱山散人门下还是有负责采买的弟子的,一个月两个月下山一趟买些油盐酱醋茶,裁几尺布,买几只碗,放乾坤袋里,在日暮前御剑归山。有那么一两次捡到流浪的孩童,被抛弃的婴儿都小心翼翼地抱怀里,带回师门。师尊抱山散人自是接过来,再招呼门下的小弟子去准备起新徒弟所需的器具来,而有些师姐师兄则趁师尊背过身去时指着负责采买的弟子骂:让你捡师弟!这下小师妹的新裙子没有了,给大家用的碗也不够了!我可和你提前说过了,今儿你和小师弟用一只碗!

负责采买的弟子只能苦哈哈地应下,师姐见他识相就哼一声,哄小师妹去了。

当晚,新入门还在襁褓中的小师弟就被抱到负责采买弟子的怀里。小家伙刚洗了澡,穿了身新衣服,香香软软的。在弟子怀里和猫儿一样轻,还时不时蹭两下,像是在撒娇。抱山散人轻柔地将自家弟子僵硬的手一托,再一举,让小家伙舒服些。盛满汤汤水水的青瓷碗被师兄端来了,师姐在他身后凶神恶煞地带着哭肿了眼的小师妹。师兄在负责采买弟子希冀的目光中放下汤碗,搁下汤勺,耸耸肩,给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负责采买的弟子硬着头皮用汤勺舀起汤水,吹两下,再试试温度,感觉合适了小师弟喝得下去了,就小心地将汤勺凑过去,笨手笨脚地把汤勺的一个小头塞到小师弟嘴里——整桌的人都屏息以待,肿着眼睛的小师妹也不息鼻子了睁大了眼睛去看她猫儿般的小师弟——小婴儿喝下了那勺粥,绽开了微笑,婴孩的笑声淹没在哄然炸开的掌声,讨论声,还有其他弟子的调侃声中。小师妹别扭上前,用手悄悄捏了捏小师弟的脸,又像是碰到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飞速撤回,片刻后她低头绞着衣服,扭扭捏捏地说,“看在小师弟的份上,先放你一马。下次一定要给我带花布!恩……还要一个糖人!这样我才原谅你!”

师姐在小师妹身后虎视眈眈,虽然也有些心虚躲着师尊的目光,或者说拜托采买弟子买些不在单子上的东西还是第一回。师门规矩人人知道,可师弟师妹总是用来宠的,一个小糖人算什么?大不了多买几斤糖,在山上熬了自己做。

抱山散人在一边笑得温柔,负责采买的弟子讪笑着用手抓抓头发,说自己记下了。

似乎从那一个小糖人开始,从此话本诗集、经史典籍、发簪钗子、石青丹青都在门下弟子以为师尊不知道的百宝箱里生了根,发了芽。有年长的弟子隐晦地问这样会不会引得师弟师妹们争着下山?一如他们的延灵师兄,一如他们的藏色师妹。

说到这两人,年长弟子的心口总是痛。而他们更不知道亲手养育师兄师妹,亲手教导他们,又亲眼看他们下山的师尊有多痛。

可想下山的,终究挡不住。

彼时他们的星尘师弟踉踉跄跄地举着话本子跑过来,献宝似地送到抱山散人面前。他抓着抱山散人的衣角,眼中坠了万千星辰。抱山散人俯身把晓星尘抱怀里,先勾了他的小鼻子才拿了他的话本子,宠溺地说,“刚唱了歌,又要讲故事吗?”

晓星尘摇摇头,细碎的发丝在抱山散人眼前飞舞,拨浪鼓似的。晓星尘说,他只想见见师尊。

“为什么呀?”年长的弟子先行退去,抱山散人一手拿书,一手抱着晓星尘,踏着青草,不辨方向随意往山中走去了。抱山散人抽空瞄了话本子一眼,似乎不是讲玄门的,只是普通的少年郎行江湖的故事。

“就想见师尊了。”晓星尘难得任性,或者说委屈兮兮地趴抱山散人怀里。声音闷闷地,“他能一直这么好吗?”

天下文章一大抄,抱山散人翻翻这话本子,也大致猜出来了。里面的少年郎定是少年意气,壮志凌云,行江湖,友两三,逢敌手难。至于侠肝义胆,两肋插刀,儿女情长,江湖弟子江湖老,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正是看不懂世间才划出这山不知何山,好一个避世的桃花源。

抱山散人亲吻着晓星尘的发旋,小孩子软软糯糯,红了眼委屈的模样让人的心软成一滩水。

“自然,他定一直如此。”

说来好笑,从星尘师弟到星尘师兄,晓星尘的话本子一年比一年多可他讲的故事却是一年比一年烂。师弟师妹们都嘟着嘴,只让他把旧曲填了新词一遍一遍地唱。有师姐看不下晓星尘为新词写秃了毛笔,她随手拿了晓星尘的话本子给师弟师妹们讲,什么风雪上山,什么三尊结义,绘声绘色把师弟师妹们对山下的那颗心给勾了起来,但又被书里后来的尸横遍野,声声泣血吓得做了噩梦,一个个溜到师兄师姐的被窝里。

师弟师妹说,星尘师兄的故事没什么波折,就是少年侠客在何地做何事救何人,没有奖赏也没用功劳,总是一尘不变,还不如听星尘师兄的词呢,里头百转千回比个江湖好看得多!

-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该下山下山,离别是根本拦不住。

宋岚在山上的一年都是住晓星尘房间里的。无论是起初蒙白绫还是后来静养的日子里他都在坐窗边,拂雪靠着床头,不管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都在往外望,好似把这山望穿,望到天荒地老世好把晓星尘找来。他这般沉默寡言,开始也只有亲近晓星尘的师弟师妹来闹过,他们总一把鼻涕一把泪。后来是年长的弟子哄完师弟师妹来看了,感叹星尘师弟是真的寻到知己两人心性相近极为相配,暗叹山下“不得好死”的传言是真的,“明月清风傲雪凌霜”也是真的。最后是真的看不下去,拿了晓星尘的百宝箱把他的话本子翻出来劝宋岚道,“事已至此,还愿道友好好养伤。我家师弟定不愿见到至交好友至此,他或许更难过吧。”

宋岚因晓星尘伤一分,晓星尘恨不得比宋岚痛十分,重百分。世事难料,又难解,难说。

最后宋岚还是翻开了晓星尘的话本子。

山中难得而俗世常见的话本子被保存得极好,虽然被翻得透烂但一片折角都没有。书页上没写名字,但在书名旁边总攀着几颗小星星,看笔法还不是一同一个人的。或许是星尘的师弟师妹们所做吧,宋岚打开扉页,这是这一系列书的第一本,应是买来很久了边角都泛了黄。正当宋岚准备翻过这一页时却看看书页边缘有一排歪歪扭扭的字-这真当是过了很久,宋岚是真的没认出年幼的晓星尘的字。


宋岚起身,往百宝箱里随意捞出一本,翻开扉页,在同样的地方有同样的一行字。这次他看清楚了,这个字就是晓星尘的。

-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宋岚翻开一本本晓星尘的话本子,无论是长的短的,成系列的不成系列的,文笔粗俗的文笔高雅的,话本子上的扉页总有那么两句。

-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晓星尘的师兄说,当年晓星尘就非常喜欢这两句,在师兄师姐讲解前,在师尊讲解前就喜欢上了。

应该说,在看到这句话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宋岚看完了晓星尘的所有话本子,什么天地不容,什么冤冤相报,什么皆大欢喜,头昏脑涨得塞成一堆但就记得晓星尘的第一套话本是不全的,缺了个结局。可宋岚与晓星尘夜猎同游也未见晓星尘寻过。

后来宋岚下山寻晓星尘也留意过寻那套话本的结局,在路过一个旧书摊时寻到了,是通俗的皆大欢喜。但细想来不对,是恶有恶报,可晓星尘喜欢的那个少年侠客长大了,带着一身伤一身风尘灰溜溜地离开了武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归隐,了此残生。

宋岚不知道晓星尘知不知道这个结局,他没来得及问,不过至少要比他们的结局好很多不是吗?

至少有埋骨之地,来生之时,苦海漂泊的尽头。

可也不好。

没有挚友相伴,只当心如死灰,找个埋骨地,等到转生时罢了。

END

我在背“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的时候就望文生义,自顾自理解为正他的义不谋其道义,明他的道不求功绩
网上的翻译是这个:
“正其义不计其利, 明其道不计其功”句意〔译文〕处理事情的要点是:端正正确的主张,不谋私利;阐明其中的道理,而不要多想什么功勋。
该句自《汉书· 董仲舒传》:“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其中,“正其谊不谋其利”,正:纯正;谊:交情;谋:谋求;利:好处。句意为:应当端正与人相交往的态度,不要为了能够从他人那里获取某种好处或达到某种目的,才决定和他人结交。
明其道不计其功的意思为:阐明其中的道理,而不要多想什么功勋。
这是是董仲舒的重要经济思想,是约束人们不道德和非法的求利行为。

晓星尘写在扉页上的句意取望文生义的那个。
当时那句差点背哭我

评论(12)
热度(48)

© 五处火伤 | Powered by LOFTER